2014年5月24号,一家名为“果树财富”的互联网汽车金融企业在深圳正式注册成立,彼时互联网金融行业刚刚告别被视为“互联网金融元年”的2013年,正迎来一轮更迅猛更颠覆的发展浪潮。诞生在这种契机之下的果树财富,凭借着创始人对汽车金融市场的精准判断和对小微车贷资产的超前布局,仅用了不到三年时间便从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平台成长为国内车贷行业的标杆平台,胡润百富新金融榜更将其评为“最具潜力新金融企业”。
2016年12月17日,果树财富在深圳举行B轮融资发布会,宣布获得港股上市企业注资,其创始人在发布会上发表致辞,他很少提及过去的成绩,却从果树财富诞生的初衷讲到前进路上的坚持,从自己做P2P投资人讲到为投资人服务,毫无保留地向外界传递着他的初心,“我们肩负的互联网金融普惠使命不会改变,我们对事业理想锲而不舍的追求更加不会改变”。
这个过尽千帆仍保有赤子之心的创业者,就是吴复申。
一
吴复申出生于1992年,这一年对于整个中国而言更是一个极不寻常的年份。由1992年1月18日开始的“邓小平南巡”被后人视为中国改革史上的一个重大事件,受到邓公南方讲话的鼓舞,人们关于经济改革的热情被彻彻底底地逼发了出来,一股前所未见的创业热潮在中国的南北大地上掀起,1992年也因此成为中国经济发展史上的一次重要转折。而在邓公南巡视察的几个城市中,深圳经济特区所发挥出的示范效应和惊人的发展速度,很快吸引了一批又一批胸怀野心的年轻人。
邓小平发表南方讲话的两年后,也就是1994年,吴复申刚满2岁,他的父亲就做了一个十分大胆的决定——离开这个祖祖辈辈生活的湖北小镇,南下深圳。据吴复申回忆,父亲的此次“南下”并不容易,整整坐了50个小时的长途汽车,更准确地说——是站着,这50个小时里,他没有吃饭、没有喝水、也没有上过厕所。事实上,对于当时像吴家父亲这样的年轻人而言,真正不容易的日子是到了深圳才开始的。几无任何人脉和资源可用的情况下,想在特区扎根,要做的是常人做不到的事、吃的是常人不敢想的苦。当然,后来的事情证明了吴父“南下”的正确性,而他一人在深圳白手起家的故事很快也成了家族里的一大传奇。
今天人们在吴复申的故事里,依稀还能看到其父当年赤手空拳南下打拼的模样,这时我们才发现,吴复申身上的那股拼劲与坚韧正是遗传了他的父亲。
二
吴复申与深圳的故事,是从2001年开始的。16年前的春节,吴复申的父亲像往年一样回到了湖北老家,不同的是他计划今年春节后把儿子也接到深圳。在这之前,吴复申从未离开过家乡。1999年,母亲也去了深圳之后,吴复申就跟着外公外婆生活,学校也从县城转到了离外婆家更近的乡镇上。奇怪的是,面对频繁变动的生活环境,吴复申从未表现出半点不安或者不适应。大人们只道是这个孩子有些早成,事实上吴复申超乎常人的适应力和洞察力早在这时就有了苗头。
1月30日,随着节后返工潮的到来,位于武汉市东南边的武昌站恢复了往日熙攘拥堵的光景。这座始建于1916年的荆楚风格建筑,像一本厚重的历史画卷,记录着百年来的人流起落,见证了这座城市的升降沉浮。人们聚集在火车站大厅里,带着故乡的印记和远方的悸动,上演一个个聚散离合的故事。9岁的吴复申被母亲紧紧拽在身后,父亲则提着大包小包带头走在前面,一家三口在如潮的人群中被推搡向前,艰难地穿过检票口,终于簇拥着挤上了火车。他们乘坐的这趟T字头列车,是当时时速最快的铁路列车,从武昌站出发,13个小时就能抵达深圳。
就这样,吴复申离开了湖北老家,他的人生也将随着这列高速行驶的火车走向一个全新的、未知的轨道。
三
二十几年间,深圳已由一个默默无闻的南方小镇发展成中国四大一线城市之一,往日荒草萋萋、无人耕种的土地,如今已长出鳞次栉比的高楼、变幻莫测的霓虹,时代的车轮滚滚向前,把深圳的荒凉和破败永远留给了昨天。而吴复申的时代,就是在这充满想象和无限可能的城市里开始的。
2007年,吴复申进入深圳市高级中学就读。在这里,吴复申第一次体会到了成长的酸涩,他后来在自述中写到,“上课玩PSP、手机游戏、看书;下了课就在足球场奔到天黑;懵懵懂懂地喜欢一个女孩;也很尽心地学习,因为这样能让父亲高兴。”也是在这里,吴复申学习上的才能开始真正地显现出来,不管怎么逃课、上网,他的成绩从来没有掉出过年级前百,就这样顶着“别人家孩子”的光环,一路读完重点高中,顺利考入暨南大学金融系。
对于吴复申来说,暨南大学是他人生的一个新起点,他将在这里为日后的金融行业职业生涯打下坚实的基础。四年里,他的研究遍及宏观经济学、民间借贷领域,涵盖鄂尔多斯、温州的民间借贷市场。而他的“成名”,差不多也是由这一时期开始的。2013年10月8日,吴复申以“米克”为网名,分别在知名网贷行业第三方门户网贷之家和网贷天眼,发表了一篇名为《我所看到的民间借贷》的帖子,详尽地讲述了民间借贷及其背后不为人知的江湖故事。吴复申没有想到的是,文章一经发布就收获了超3万的阅读量,近400条跟帖回复,至今仍被网贷圈内奉为经典“热帖”。在接下来的一年里,吴复申又写成了3篇民间借贷系列文章,每一发布便引来反响无数。一时之间,“米克”成了行业内的名人,许多人甚至是先认识米克,才知道吴复申其人。
四
事实上,吴复申的兴趣并不只限于金融研究,他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兴趣。2012年,时任学生会外联部部长的吴复申在组织活动时发现,耳机这类小礼品最受学生欢迎。他当下就有了主意,“耳机是一种典型的电子消耗品,使用寿命非常有限,有很大的市场需求”,吴复申嗅到了背后的商机,从阿里巴巴上以成本价批量采购耳机,再摆摊出售,最多的时候一个月赚了2万元。然而吴复申的校园创客生涯很快遭遇了挫败。这一年夏天,吴复申在结束耳机买卖生意之后,与同学合伙开了一家奶茶店,只经营不到三个月就草草结业。这是一个并不成功的项目,吴复申事后总结了很多原因,包括地址没选好、品种没选对等等,“主要还是思考不够清楚”,今天再回忆起来,吴复申将其定性为一次头脑发热的经历,“其实所有事情都始于头脑发热,前提是有具体的目标和长远的规划。”
吴复申真正赚到的第一笔“大钱”,来自大三的一次实习。2013年,吴复申在深圳有名的小额贷款公司中安信业找到了一个做理财电销的实习机会。两个月后,他拿到的销售提成加起来有30万,远高于当时的实习工资。30万可能是一些人一年的薪水、是一些家庭攒了多年的积蓄,也是20岁的吴复申赚到的第一桶金。
五
尽管吴复申的校园创客生涯看起来有些短暂,但他的创业热情从未丧失过,一次P2P投资“踩雷”的经历让吴复申的创业念头变得越来越强烈。2014年春天,吴复申作为P2P投资人第一次踩了雷,他自发组织雷友到跑路平台的所在地湖北荆门维权,却没有争取到任何实质结果。事后,受害投资人有的依然沉浸在经济损失的伤痛里,有的不久便平复心情、接受了踩雷的事实,只有吴复申很快开始思考一个更深层的问题,“我们总是担心平台跑路,如果是我们自己的平台,是不是就不会出现这些问题。”这是他的过人之处——面对一件事,吴复申习惯于分析它的根本性运作逻辑、理解真正的前因后果,而不是只基于表象做感性判断。这种习惯与他的成长环境是分不开的,从小就在各种各样的新环境里面对形形色色的人,吴复申很早就学会了观察和揣摩,而他所拥有的惊人的洞察力和预见力,也将深刻影响他的整个创业生涯。
与投资人维权时拔刃张弩的场面相比,在距离湖北一千多公里外的深圳,此时却是另一幅光景。这座南方的金融科技之城正在被一股互联网金融热浪包裹,新兴的互联网金融公司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上海、北京、广州等金融中心城市同样无可避免。次年的互联网金融行业报告指出,2014年互联网金融企业的增长率竟然达到了166%,这一年也因此成了公认的“互联网金融元年”。这将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也意味着一个崭新的时代的到来,吴复申没有过多犹豫便踏进了这条日后将翻起滚滚巨浪的河流中,这种果断与十几年前他父亲南下闯荡深圳时的决心如出一辙。这一年的5月20日,果树财富诞生在深圳南山一间不到200平的办公室里。从这一天起,吴复申把自己与事业牢牢地绑在了一起,他将得到的是常人无法感同身受的使命感与满足感。
六
作为一家专业的互联网汽车金融企业,果树财富的背后是无比缜密的商业逻辑、健康合理的业务模式,它是因理想而生,因需求而长。
“有人有需求,有人有产品,我们只要做好对接就行了。”吴复申熟稔的这套玩法,是果树财富平台化运作的内在逻辑,也是他第一桶金的由来。他回忆,大三在中安信业实习时曾花了不少时间研究理财产品的逻辑、人为什么需要理财产品、不同理财产品的优势、不同人群的理财需求等问题。参透其中的逻辑之后,吴复申总能准确地把握不同层次人群对理财产品的不同需求,他清楚地知道什么人适合什么产品,而他只要做好中间人,让需求和产品实现准确对接。
如今他的公司也在发挥着同样的功能。目前,果树财富以中介身份撮合两端用户,在资产端服务拥有小微借款需求的私家车主,在理财端服务拥有闲散资金的理财人群。到今天,果树财富线上交易额已经突破16亿元,为6万多名理财用户赚取的收益超过7300万元。2016年12月17日,果树财富宣布获得香港上市企业天鸽互动的B轮投资。在创业的第三年里,吴复申走到了事业的又一个转折点,在他的带领下,果树财富已经跻身国内互联网汽车金融领域的一流平台之列。
2017年,25岁的吴复申连续登上胡润新金融新锐人物榜、福布斯中国30岁以下精英榜。大学没毕业就赚到30万、21岁开小贷公司每月净利润数十万、22岁创办的公司已跻身行业前列,我们在这个湖北年轻人的身上看到的,不仅是传奇,更有属于新一代人的斗志和拼搏。
而此时距离吴复申创业之初定下的“五年内上市”的目标还有两年时间,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对未来充满期望。